其中第二、三场被选为汕头市戏曲学校教学示范剧目。编剧王菲为了纪念这段呕心沥血编写剧本的日子,把刚出生的儿子起名为“王岩”。 |
潮剧编剧的巨摹,已故老编剧家谢吟,在创作方面也是一位与时俱进的人物。谢吟一生笔耕60载,编写潮剧约160种。从20年代开始即写有《李唔直掠水鸡》《人道》《可怜一渔翁》《姐姐的悲剧》《迷途的羔羊》《空谷兰》《汕头老虎廖鹤洲》《奸商马文明》《王秀鸾》《两兄弟》《海上渔歌》等等现代剧目。他编写的《妇女代表》(与林紫、丹木合作)是50年代粤东区戏曲汇报演出大会中唯一的现代剧目,塑造了新型人物形象,为剧坛吹来一股新风。谢吟在当时以年过半百的潮剧编剧老行尊的身份首先“试水”现代戏,影响非常大。著名戏剧家、原广东剧协主席李门《赠谢吟》诗中动情地赞曰:“海外飘零买棹归,拈来寸管起风雷。吟成百卷通今古,欲敬词人酒一杯。” |
说潮剧编剧有贴近民生、贴近时代的优良传统,还有另一方面的涵义,指的是编剧家们了解民众的审美意趣,投其所好,成就许多剧作流畅生动、通俗有趣的艺术风格。
潮汕地处粤东海隅,有“海边邹鲁”之雅称,保留了许多古代中原的语言音韵与风情习俗的文化遗存。潮州人勤劳刻苦而狡黠。改革开放之前农村穷困,夜晚的“闲间”成为男人聚集休闲聊天的处所,各种笑话乡谈,情色故事纷纷出笼,造就了潮剧丑角绝好的艺术生成环境,编剧家们就常常在自己的作品中照应到观众这种审美爱好与意趣,插科打诨、滑稽调笑称为剧作必不可少的“人参汤”(李渔语),潮丑因而在潮剧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它与京(剧)丑、川(剧)丑并列为全国地方戏中三大著名丑行。例如折子戏《井边会》本来是一个母子久别重逢的悲催故事,却不忘穿插两位丑扮的兵勇老王、九成的调侃:
老王:(对李三娘)你有拾得(兔子),将皮留下,将肉送还。
九成:是将肉留下,将皮送还。
兵勇冷幽默的对白,冲淡了悲怆的气氛,既符合戏曲悲喜相济的传统,又是潮州人喜欢搞笑、乐天识趣的审美表达,收到很好的戏剧效果。李英群在《钱门亲事》中,乡谈土语、对句俗谚的运用得心应手:“一贵姿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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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肉,二贵农贸栗。”“四亲二戚,三姑六妗,厝边头尾,乡里叔孙,来食杯茶,来吸条烟,食粒喜糖,食碗甜汤。”“学二句报纸话,就欲来赚食,且勿欢喜太过,看你老婶婆来出工课!”“人老就无气,一吹风就打喷嚏”等等,精彩语言的背后,透出浓浓的“潮味”,既是潮汕百姓喜闻乐见的审美期待,又是剧作的亮点。李英群认为“潮剧的最高境界是大俗,最通俗的语言,最通俗的故事,那才是老百姓最爱看的潮剧。”(见《李英群剧作集》)戏曲在本质上市一种俗文化。由于通俗,才显得贴近民众,了解百姓的诉求,体现民众的审美需要。在李志浦、李英群等人身上,无疑是“雅”的一面,但他们实际上也是“俗人”,各种故事笑话、乡谈轶闻,甚至“咸古”段子,随口而出,说者口若悬河,听者为之绝倒。没有这种娓娓而谈的说故事的本领,要写出独具“潮味”的作品,写出观众喜欢的潮剧本子,怕是难矣哉!
再次,潮剧编剧家们在选取题材的时候,比较注意发掘题材的乡土属性与地方色彩。这一创作传统由来已久,明本潮州戏文中的《荔镜记》《苏六 |
娘》《金花女》,写的就全是著名的潮汕乡土故事,在明代,从全国范围来说出现如此集中的乡土题材创作的优良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
《荔镜记》(即《陈三五娘》),谢吟整理改编)写泉州人陈伯卿(陈三)与潮州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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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镜记》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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