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录》载,莆仙戏于清末尚演出过《张协状元》,1962年据老艺人口述,曾记录下当时的草台班子演出本;而梨园戏《太平钱》剧本,今尚存定情、试茶、认真容、走鬼、相认五出。这些都力证在南戏发生史上所处的重要地位。
宋代福建的戏曲演出,尤以阐南泉州、漳州一带甚为鼎盛。泉州于南宋,几处陪都地位。宋绍定五年,在泉州的宋宗室贵族达三四千人。两宋时期十八名福建籍宰相中,泉州人占了一半(计有曾光亮、苏颂、章德象、留正、梁克家、吕惠卿、蔡确、李炳、曾从亮九人)。朱熹的学生、闽南龙溪人陈淳(1115-1217)曾上书论及当地民间“淫戏”之盛:
“某窃以此邦陋俗,当秋收之。后,优人互凑诸乡保作淫戏,号‘乞冬’。群不逞少年,遂结集浮浪无。赖数十辈,共相唱率,号日‘戏头’。逐家聚敛钱物,豢优人作戏,或弄”傀儡,筑棚子居民丛萃之地、四通八达之邻,以广会观者;至市廛近地、四门之外,亦争为之,不顾忌。今秋自七八月以来,乡下诸村,正当其时,此风在在滋炽。”
陈淳还列举“淫戏”八大害处,要求“诸乡保甲严止绝。”但从他的上书,不难看到当时闽南演戏之盛。
闽南莆田人、曾任工部尚书兼皇帝待读、以龙图阁学士致仕的南宋著名诗人刘克庄 ( 1187-1269)曾写诗咏及故乡莆田的戏曲演出,诗曰:“抽簪脱跨满城忙,大半人多在戏场”;“丛祠十里萧鼓忙”;“空巷无人尽出嬉”;“儿女相携看市优”;“棚空众散足凄凉,昨日人趋似堵墙。儿女不知时事变,相呼入市看新场”等等。可见南宋后期莆田农村地区百姓“相携着市化”之盛况。
潮泉腔的潮泉,指的是闽南的泉州与粤东的潮州,两地相距约二百公里,这中间包括闽南的厦门。漳州、漳浦、云霄、诏安与粤东的饶平、南澳、潮安。汕头、澄海、潮阳、揭阳、普宁。惠来等地。这一片地域,讲的是泉州话与潮州话,它们方音相近,同属闽南方言系统。闽万言是现代汉语六大方言之一,闽南方言则是闽方言最大与最重要的分支,是极具特色的地方方音系统,以保留大量中原与吴越古有遗存为特色,完全不同于中州官话体系。由于潮泉地绿相近,平壤相接,历史上人文交往频繁,文化习俗相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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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剧《刘明珠》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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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操闽南方言。以上诸因素中,方言处于最重要的核心位置,方言是声腔存在的基础,方言决定声胜,而声腔决定剧种的个性与特色,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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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潮两地拥有相同的戏曲声腔是不奇怪的。
从音乐方血来说,戏文的音乐唱腔,从产生之日起就较为自由宽松,戏文之所以在元末明初及明中叶形成众多声腔争奇斗艳的局面,与它的“不叶宫调”的特色密切相关。因此,戏文在闽南与潮汕地区流布,很快和当地的民间音乐结合而形成新的地方戏曲声腔,即潮泉腔。明代何乔远《闽书》云:
“龙溪地近于泉(州),其心好交合,与泉人通。虽至俳忧之戏,必使操‘泉音’,一韵不谐,若以为楚语。”
泉州戏曲唱“泉音”,即“泉腔”,如“泉音”唱成“楚语”,其韵不谐,即为外行。
明代陈懋仁《泉南杂志》卷下记述泉州戏曲演出的情况:
“化童媚趣者,不吝高价,豪奢家攘而有之。蝉鬓傅粉,日以为常,然皆土腔,不晓所谓,余尝戏译之而不存也。……迎神赛会,莫盛于泉。游闲子弟,每遇神圣诞期,以方丈木板,搭成拍案……而以姣童扮故事。”
陈懋仁乃浙江嘉兴人,他曾于万历年间在泉州为官,当地戏童“媚趣”者很受追捧。这与粤东潮州戏采用童伶制传统相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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