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交谈起潮剧，他兴趣很浓，一九五九年潮剧上京演出的印象他仍很深刻，甚至牢牢地记住《陈三五娘》的一些唱词。他准确地说：“戏里有句曲词：“山高高不过天’。这一句妙极了，形象意境多么壮阔，更可贵的是他的哲理性。”
他讲的哲理性主要是由我们自己去领会，大家在回到前门外梨园公馆后，还不停地议论。我的说，这是学习绝不能自满的告白，潮剧固有独到的艺术，却不是到顶，要向上求救。小陈打岔：“他也说在京的剧种未必各方面都最高，各剧种都要取长补短，扬其所长，补其所短。”老吴又补上一句说：“所以罗院长才派他的女儿娜菲到潮汕学正字戏，这叫做不耻下学。”
罗院长交谈说，还阐发他对潮剧的见解，说潮剧与昆曲很接近，又有弋阳味道，综合起来，表明潮剧属于南戏系统而又有不少民间的东西，真是老专家慧眼鉴金沙。
削发从艺
我们要学习，先看人家是如何学艺的。
北京市戏曲学校，这是北京市文化局属下的单位，应当是很堂皇。可是，大伙从新华门外的虎坊桥往东，到戏曲学校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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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却和大家想象的不一样，挤在小胡同里的一角，只有前后院带几座小平房和一间练工厅，也不很大。问文化局同来的李同志，我们才知道这是京剧老教育家萧长华先生过去创办的京剧富连成科班的旧址。它本是清朝领衔编篡《四库全书》的大学士纪晓岚的故园，是作《阅微草堂笔记》的“阅微草堂”。
环境来头一般，内里却很惊人。那就是精神惊人。当我们进入练工厅的时候，里面没有说话声，只有碰碰撞撞的声响，原来是学员们在练功，大翻、小翻毯子功，枪刀剑戟靶子功。一组组在练武，谁都不理你是什么客人，神不移散地一味练习。动作利落、准确、干净。
最干净莫如头部，参加练工的所有男学员，全部剃光头，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光头上汗水湿湿，可是精神奕奕，不停不懈。只见那些光头虎气十足地跃动。感动得大家静肃地观看，不发一声，提不出问题。
归途上演员们才议开了：剃光头很有实际意义，减少学习的障碍，也比较卫生。小林却别有见地，他认为这如和尚剃度，是决心终生从艺的表示，削发入艺门，不三心二意，才有一得。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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